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2章 你在叫誰?

關燈
第32章 你在叫誰?

秦妙言把李扶光帶回了寢殿, 施了幾個清潔術後,就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靈絲自動化為禁錮,將他如同繭一般束縛在床頭的浮雕之上。

秦妙言擡手一揚, 床幔和她的長發一起落下, 她跨騎在李扶光的身上, 低頭將他體內束縛他行動的靈絲盡數拔除。

然後又拉住他的腰帶, 用力一扯, 他的衣袍便驟然如盛放的紅花一般散開。

他還穿著喜服。

秦妙言只想將他這刺目的衣衫焚成飛灰!

但是解除了束縛的李扶光, 並沒有如秦妙言想的一樣,忍辱負重,為了他牢房之中正在受盡煎熬的父母任由秦妙言為所欲為。

他手腕上的靈絲掙不開, 卻如同一尾活魚一般彈動起來,他的腰身力量,本就十分強悍,同秦妙言好好地親近之時, 連秦妙言都扶著他的腰背感嘆他不像個人族, 而像個獸類的妖族。

那時他有多用力把自己的勁兒使在秦妙言身上,現在便有多麽用盡全力,在掙紮著不肯同秦妙言結合。

他咬著自己的槽牙,將下頜骨崩得死緊, 調動全身的力量去反抗秦妙言, 長腿在床上蹬動,腰身扭轉成難以思議的弧度, 誓要將秦妙言從他的身上扭甩下去。

“你做什麽?”秦妙言不費吹灰之力按住他不斷挺起的胸膛, 語調嘲諷, “你再敢動,我就將你爹娘全都跺得稀巴爛!”

李扶光掙動的動作頓了片刻, 一雙始終不肯和秦妙言對視的眼睛,一寸寸擡起,對上了她滿含嘲諷的發狠雙眸。

他的雙眼紅得嚇人,像是含著一泡鮮血一樣,那其中的倔強和傷心,簡直要化為實質,將秦妙言穿透。

但是秦妙言卻笑了,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嘴,果然他的口腔之中,早已被他自己咬得鮮血淋漓。

“你恨我?嗯?”秦妙言把手指壓進他的牙間,狠狠掐了下他已經咬破的舌尖,聲音嘲諷道,“你不是愛我嗎?”

“你的愛就跟你的年歲一樣淺薄,淺薄得讓我惡心!”

“就憑你也配恨我?嗯?”秦妙言攪合著李扶光口中的傷口,絲毫不怕他會咬自己。

而後惡狠狠地說:“你那個賤貨娘,是怎麽跟你說的啊?”

“說我對你父親求而不得,說我不自量力,妄圖破壞你的家是不是?”

“沒關系,等我今夜先玩膩了你,明天我就把你母親搜個魂,我讓你好好地看清楚,到底是誰搶奪了旁人的男人,到底誰才是該死的賤貨!”

“還有你的好父親,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但是你知道他曾經賣主求榮背信棄義,負心薄情害我淒慘嗎!”

“你是王八蛋和賤人生的孩子,”秦妙言說,“我早該知道的,那樣兩個惡心的狗東西,能生出什麽好鳥?”

“我應該在看到的你第一眼時,就將你碎屍萬段!”

秦妙言掐著李扶光的脖子,發出了有些癲狂的笑聲。

她看著李扶光漸漸窒息,看著他額角青筋暴突,面色從血紅漲成黑紫,直至瞳孔開始擴散。

在李扶光瀕死之際,她才放了手,而後掌心向下,抓住了他。

秦妙言想要撩撥一個人,還從沒有不成功的時候,李扶光哪怕心中恨她,也根本無法自控地對她反應熱烈。

但是秦妙言按著他的肩膀要坐下之時,緩過一口氣的李扶光,突然瘋了一樣活生生將被靈絲纏繞的手腕掙脫。

那靈絲如刃,將他手上的血肉幾乎削盡。

他猛地掐住秦妙言的腰身,瞪著眼睛看著她,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修了多年閉口禪的老僧,艱澀難聽,如同老鴉。

“你叫我李郎,你在叫誰?”

“李郎你是在叫誰!”

李扶光目眥欲裂地瞪著秦妙言,雙眼恨不能將她燒穿,擊透。

他似乎終於崩潰,震蕩的胸腔帶起染血的質問:“你騙我,你騙我!”

“你走開,我不要你!”

李扶光推著秦妙言,雙手血流如註,嘴角也湧出了血,他推開秦妙言,要翻身下地。

但是秦妙言卻輕易制住了他。

她總是如此,只要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死,就算是到了手中終究是一場空,她也必須要拿到手。

她問李扶光是不是恨她。

但其實恨的是秦妙言,她恨的是她自己!

是曾經那個無能的自己,輕信的自己,那個被一個謊言欺騙了五百多年,到最後兜兜轉轉,竟然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重溫了舊夢的愚蠢的自己!

她的恨簡直能將人灼化。

她鉗制著李扶光說:“李郎當然是喊你父親,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還是很俊逸的。”

“不然呢?難道喊你嗎?就你這種蠢貨?”

“你蠢得讓我頭疼,你以為我帶你回來是做什麽?當然是玩啊。”

“你也知道了吧,我根本沒有什麽心魔,那都是騙你,只有你這種蠢到骨子裏的人才會相信。”

“我本身就是個魔頭,哪有心魔能魔得過我呢?”

秦妙言掐著李扶光的脖子,狠狠坐下,看著他脖頸的青筋寸寸鼓起,看著他痛苦地閉上眼了眼睛,嘴角湧出了更多的血跡。

她心中暢快極了。

像砸碎那塊誓心石一樣的暢快。

她總是如此極端,得不到的便要狠狠毀掉,她這一生,奉行的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乖乖聽話,伺候得我舒服,我興許一發善心,會讓你的父母死得體面一點。”

秦妙言仰起頭,癲狂地笑起來,腰身繃緊脊背舒展,她的酒氣熏蒸得頭腦暈暈乎乎的,愜意舒爽得如飛鳥一般脊背起伏。

她放開了掐著李扶光脖子的手,李扶光已經不會再試圖跑掉了。

他只是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血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放縱而肆意的秦妙言。

他感覺不到絲毫的愉悅。

他雙手攥著被子,手上的傷口還在潺潺流血。

他開口,聲音低低,像是木偶在活動關節的時候,發出的並不順滑的“嘰呀”聲。

“你根本就不愛我……”

李扶光閉上了眼睛,再不去看秦妙言。

他嘶啞的聲音響著,自嘲一般笑起來,胸腔震蕩,嘴角鮮血湧出更多,這一次卻不是因為他咬破了舌頭和腮肉。

隨著他胸腔震動,他噴出了一口血,嘶啞低吼:“你根本就不愛我——”

秦妙言正想再嘲諷兩句,突然被迎面噴了一臉的血。

她迅速探查,李扶光的雙眼卻有些渙散,癡癡地看著秦妙言,還在喃喃那一句:“你根本……就不愛我。”

他是氣急攻心,經脈靈力逆流,肆虐的靈流活生生將內府五臟絞傷。

這是秦妙言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感受到,什麽叫做傷心到肝腸寸斷。

李扶光很快閉上了眼睛,氣息也弱了下去,秦妙言迅速出手束縛住他體內亂竄的靈流,免得他將自己的靈府活生生絞碎。

她還跟他以這最緊密的關系難舍難分,可見他神思渙散,她有些掃興地起身,隨便給李扶光餵了一顆療傷丹藥。

然後就讓小春叫人,把他重新扔回牢房裏面去。

秦妙言幾乎每閘一個李曦的族人餵魚,就當著牢房的門口閘,偶爾叫李扶光跟著她出來的時候,當天就不會閘人,甚至會給那群王八蛋們送一些吃食。

果然沒過多久,秦妙言再出現在牢房裏面的時候,僅剩的幾個人精氣神已經徹底被消磨光了。

李曦靈府破碎,在妖火的炙烤下,開始天人五衰,而那個李曦的好表妹,在看到秦妙言的時候,也再說不出任何惡毒的話了,她甚至不敢和秦妙言對視。

牢門只要一打開,那個女人就推著李扶光,哆哆嗦嗦地催促他趕快跟著秦妙言走,生怕晚上一時半刻,今天被閘成小塊的人,就會變成她。

李曦為了保存精力,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睡著,偶爾在秦妙言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終於也會開口說人話了,他會和秦妙言真誠地道歉了。

“秦谷主,當初……我是給你準備了一筆銀錢的。”

秦妙言當然沒有收到什麽銀錢,她收到的只有一個“知情人”告訴她的所謂真相,李曦為她而死,屍體被扔在了亂葬崗裏面。

皇城傾覆,屍橫遍野,秦妙言一夕之間失去了母親和情郎,她一個柔弱女子,光是收斂屍骨,就用了好久。

將母親下葬後,她每一天都去亂葬崗找李曦的屍身。

成山的屍體無人收斂,在盛夏的時節放上那麽幾天,一旦湊近,那氣味簡直能讓人將腸子生生吐出來。

秦妙言最終沒能找到李曦,卻因為長時間接觸屍身,毫不意外染上了疫病。

新帝不愛前朝子民,她所有的錢都用來雇傭人找屍體,到最後無錢治病,自己躺在亂葬崗裏面的時候,她才知道等待死亡的滋味。

若真是好聚好散,她又怎會怨恨?

秦妙言淺淺回憶一下往昔,便覺得將面前這幾個人殺了都是便宜了他們。

秦妙言聽著李曦說:“秦谷主,當年之事,確實是我不告而別,但是……再大的仇怨,斬殺了我那麽多的族人,如今你也該消氣了。”

秦妙言聞言只是笑,越過李曦看向那個始終不敢擡頭,被妖火烤得面色通紅,嘴唇幹裂,再也沒有半點氏族小姐氣度的女人。

秦妙言說:“是嗎?那你當時讓誰把銀錢給我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